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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潜伏的伤痛》(作者 梁国典)第一章

2012-07-01 21:2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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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于艳的大哥打来了电话,此时于艳正在帮他整理一篇有关他怀念父亲的文章。所以,那些日子,他坚持经常在晚上从遥远的北京把电话打过来,他俩人随意的聊一会儿写作的事。


【长篇小说】

潜伏的伤痛

(作者 梁国典)

第一章

    晚上,于艳的大哥打来了电话,此时于艳正在帮他整理一篇有关他怀念父亲的文章。所以,那些日子,他坚持经常在晚上从遥远的北京把电话打过来,他俩人随意的聊一会儿写作的事。于艳极力发动起全身所有的听觉嗅觉细胞,从有限的电波中捕捉到一丝丝自己所需要的线索,写作的速度不快,几易其稿之后,才稍稍有些进展。电话末了,于艳大哥往往以他那诙谐、舒朗的语调轻松地宣告结尾:“头发长了多长了?长头发什么时候能飘起来?等我再见到你时,还是不是象个毛头小子样呀?” 于艳心中暗笑他除了惦记写作的事儿,就是对自己一头毛毛荒似的短发耿耿于怀。于艳含糊其辞:“能飘,能飘,风一吹就飘。”于艳不忍了拂他的美意,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实在不忍心告诉他:自己刚刚到那个“秋水伊人”发廊又理了一次。
    于艳初识大哥的时候,是在公元2003年五月初,一场铺天盖地史无前例的“非典”大劫难风靡全国的日子里,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北京城成为“非典”肆虐最猖獗、最严酷的“非典之都”。大哥所在的驻京单位不得不全员放假。大哥才得以有机会回归故里,他的老家——这座小城小住,又因了他的表妹,于艳屈指可数的好朋友之一陆明芳的关系,于艳便在陆明芳的穿针引线下,在这段特殊的“非典”时期,她们相识、相处,并相互以兄妹之称,意外演绎出一段忘年的“非典”恋情。
    明芳此前曾经微微略略的跟于艳提起过她的这个大哥,只是当时于艳没太着耳,甚至不无玩笑地说:“真羡慕你有一个大哥,真希望有机会认识认识你大哥。”可是玩笑归玩笑,北京离小城十万八千里,根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但做梦也没想到,天降“非典”,机会就这样不请自来了。
    明芳请了几天的婚假,去建阳市把她和贾玉东的婚事办了,又借着“五一”节临时缩短为五天的假期,在建阳市度了几天新婚密月。“非典”毫不留情的横扫象一团滚动的火球,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给建阳市和小城的人带来了不可避免的恐慌。最先从“非典”之都撤下来的有先见之明的先遣部队们陆续被打入了隔离、观察的行列。而愈演愈烈的“非典”形势又令N市和这座小城采取了严防入境、严阵以待的严防措施。当一天早上,小城电视台的《早间新闻》中播出:有一偷偷从北京返乡途径小城中转候车的疑似病人——不啻是一枚炸弹,在小城掀起了世界末日般的骚动和不安,随之涌现出严查与之沾边儿带拐的出租车车主的热湖。所有可疑的线索都被列上了“黑名单”;粮油商趁机蜂拥而上哄抬物价;“商业城”、“服装城”大面积歇业;头脑灵活的商家急转直下改行生产起大口罩的热潮——乱世出英雄,八仙过海,各显其能,“非典”的冲击波中,有的哭、有的笑、有的冷眼旁观  ……一幅幅各怀心腹事的画面,于艳单位作为高危职业的前沿阵地,也时刻感受着或人为制造着“非典”即来的紧张空气。每天在厚厚的防弹玻璃圈围起来的空间里,鼻腔里不断混合着来苏水、钞票上散发的大酱、酱油、鸡屎、鱼腥的味道,多种味道平均附着在每个人的胃里搅拌蹂躏,又化作浑浊的气体,在小小的空间里不断地循环传播着。北京过来的客户成了当时小城人们最敏感的话题,同事小王在受理一位女客户的龙卡时大惊:“妈呀!北京的卡。”小王战战兢兢,翘着手捏着卡办完之后,立即去洗手间用消毒皂搓的手差点脱了皮,同事中偏巧有在这时害点小感胃,喉咙痒痒干咳两下的,立即成为众矢之的:“啊!你‘非典’。”真真假假,草木皆兵,令人啼笑皆非。在闭门不出是最安全的日子里,急着赶回来上班的明芳也打‘入到大口罩、胶皮手套的队伍中。当获悉她己从建阳市一路平安的抵达家园时,于艳仿佛觉得她是那个从特洛伊征战大捷而返的古希腊英雄。
    在明芳回来的第二天晚上,于艳在电话中约好去看望她。于艳的女儿米铭张罗着去陆姨家叫的格外欢。吊在米铭脖子上的体温计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坏了。这种平日在约房司空见惯的小物件儿,如今却成了稀缺紧俏的商品。米铭嘟囔着为她借一支,可三十儿下晚借蜡台。米铭的小心眼儿里便对她的陆姨生出了最后的期待。她迅捷地从南阳台上推出那辆“好孩子”牌童车,这辆黄色虎皮的童车寂寞地守候在南阳台上等待用武之地已经四年了。四年前,于艳和爱人锦辉从省城的“五爱市场”百里迢迢,小心翼翼地把这位“好孩子”请进家的时候,米铭还在少年不识愁滋味的悠哉着她那辆三个轮子的小童车。直到前一年,米铭才正式启用这辆“好孩子”,加入到一群遍地开花的骑童车的孩子们中间。锦辉的一双大手象老虎钳子一样牢牢的钳住米铭车的后尾巴,和米铭赛跑,米铭很快驾轻就熟,而且自食其力,完全可以楼上楼下扛上扛下了。米铭拾级而下,将车子卸到36级台阶的下边,她骑在道路里侧,于艳蹬着自己半新不旧的紫茄色“大奔”在外侧,和米铭并肩前行,多少午如一日按步当车的于艳只是最近才加入到“有车旅”的行列,尽管它常常无端地被于艳遗忘剑某个角落。但是,它的存在确乎为车主人节省了时问,提高了办事效率。以前,于艳常常以自己有一双金戈铁脚引以为豪,看着车来车往疲于奔命的人流,于艳直说自己的“11路”车才是最安全、方便、快捷的工具??山穹俏舯?,尽管母亲一再因为于艳这双敢和汽车相撞的大近视眼横加反对,她还是不听老人言的很快济身于以车代步族中的一员。
    在这条宽阔笔直的政府路的半当腰儿拐了一个直角弯儿,就径直杵到了明芳家所在的政府三号楼。于艳和米铭用一条链锁将自己的“大奔”、她的“小奔”链在一起,上到三楼轻轻叩响了明芳的房门:“哎,来了!来了!等一下。”人未到,声先到,快人快语的明芳那边正答对着一个唠到半截的电话,这边又不得不分身有术的跑来为于艳开门。新婚燕尔,热情洋溢的明芳将于艳母女迎进屋里。米铭直奔主题:“陆姨,有那什么……”明芳弹弹米铭粉嫩的小脸蛋儿,及时雨一样将一个体温汁放到她手里,米铭如获至宝地将它缩进脖子底下的编织套里。于艳没忘此行的目的,拉开小钱夹的拉链,明芳秘密结婚,知道的晚了权且不挑她,可怎么也得意思意思,却被明芳挡了回去:“你省省吧,留着给你的胖姑娘买花衣服吧,况且我的事还多着呢,明年我还要生个孩子,到时候少不了你的。”明芳执意不留,于艳不好牵强附会。她赶时间整装待发要去赴她大哥请她吃饭的约会,于艳转身欲和米铭打道回府。明芳却一把拉住于艳的手急着说:“不如一起去吧,我教你认识一个新朋友,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那个大哥,他刚从北京回来,你不如去认识认识。”大哥从北京来了?  从“非典”之都来了客人,于艳立时瞪大了眼睛。北京的“非典”形势到底怎样呢?是不是象人们道听途说的那样?于艳的弟弟于兵还在那一派紧张的空气之下,令全家牵肠挂肚,不止一次地催他速回,速回,可于兵就是不肯通融。一天,母亲在与他通话的时候,于兵的手机突然断电,不明就里的父母浮想联翩,急得如火如荼……
    北京的大哥!于艳心一动,这就是明芳时常提起过的大哥,久仰大名了,于艳倒真想认识认识这位北京的大哥!可是自己一点准备也没有。于是她站在落地镜前,上上下下打帚了一番自己的这副身梢,横竖怎么瞅怎么也是没脸见人的样子。这件淡黄色的牛仔夹克衫是前些日子趁“非舆”乱世从一个大胆营业的商家手里花了跳楼的价钱买下来的。明芳说配她的黄白净子脸儿有些靠色儿;这条黑长裤是几年前流行过的产物,于艳一般在这个季节里以穿裙子为主打,衣柜里备有两条体面的裙子,可今天偏偏为了配合骑车子,拽出了这条不体面的裤子;再看脚上蹬的这双柠檬黄色平底轻便皮鞋,是在同款酱红色皮鞋缺号的情况下,退而求其次选中的这种颜色。耀眼有余,而严肃庄重不足……况且,身边还拖着米铭这个小油瓶……“算了吧,明芳,改天吧,这匆匆忙忙的,多影响小城的市容呀。”
    可明芳一再说没事儿没事儿,就连她一起去,她果断地拍着米铭的肩头拍了板儿。盛情难却。明芳关键时刻又显出了朋友本笆,倾囊相助,奉献出她成套系列的化妆品,帮于艳左冲右突,罩了一层面,又在于艳一到晚上就没精打采的“锡纸烫”发上拍了好多凉水,直至它象喝饱了的禾苗又精气神儿十足的匍匐在自己的头上,和明芳一顿嘻嘻哈哈,稀里糊涂的折腾,“明芳,你看咱打扮打扮也不咋太吓人啦,是不是?我从小到大最大的特点就是长得比较安全。”于艳对明芳调侃:“只是,今晚你可别捣扯得太靓了,要给我这外人留点空间哟!”明芳说那是那是,就拣最破的衣服穿,可明芳身为新娘的角色还没有谢幕,随手抻出来一套所谓最破的衣服也是那套价值不匪的碎花蓝地牛仔套裙。在于艳看来,她象一个一身盛妆准备参加一场盛大舞会的公主,而自己则是她身边跑丢了水晶舞鞋的灰姑娘。好在夜色渐渐朦胧开来,夜壮英雄胆,于艳觉得自已象个保驾护航的英雄似的,胆子趁着夜色格外豪迈儿分。
    在“金三毛饺子馆”的一个雅间里,一位穿着谨严的藏蓝色西装,扎着红领带,面色红涧、白暂的中年先生满面春风地端坐在那里,想必他就是明芳的大哥啦。他温文地站起来,和于艳明芳她俩打过招呼。脸上没看出有从“非典”之都逃难过来的恐怖迹象。明芳说的没错,眼前的这位北京大哥身长足有一米八零多,宽厚伟岸,举手投足间彬彬有礼,透着一种在他面前让人不能乱说话的大家风范。于艳不太愿意面临多么正统的场合,可入乡随俗,心里也想表现得正统一点儿,一紧张又犯了职业病,象平常面对客户时一样习惯性地嘻笑了两下,顺理成章地随着明芳称呼了他一声大哥,明芳挨着大哥,于艳挨着明芳,米铭挨着于艳,们她渐次坐开。健淡的明芳又捷足先登独领风骚,她一边大快朵颇以满足她那唱着空城计的胃,一边恰到好处一环紧扣一环地抛出话题圆?。?ldquo;我大哥是政界里的文人,写过好多文章,还出过书。”这时于艳正视了大哥一眼,他雍容的笑着,透着一种平易的温良。“于艳是我们朋友圈中的才女,文章写的好,在《晚报》上发表过作品。” 明芳咋咋乎乎,见缝插针地又隆重推出了自己的朋友,明芳自己是学理工的,就以为会写两个字,发个豆腐块儿是多么伟大了不起的壮举。可是这么多年,于艳除了那个昙花一现的豆腐块儿之外,就再也没有哪怕是半块豆腐块儿见诸报端,心虚的于艳实在有负于朋友们对自己的抬举,一直这样一叶障目的搪塞着自己的销声匿迹,“不写了,不写了,金盆洗手,弃笔从‘融’了。”可朋友们总是变本加厉,穷追不舍。于艳偷眼瞄了大哥一眼,心想,在这位政界里的文坛高手面前,明芳她怎么敢好意思提自己这点稀里逛荡的笔墨?想到这儿,于艳的脸有些微微发热。平日里伶牙俐齿的她竟至于有些语塞。可大哥似乎没露出不屑的表情,他甚至对于艳赞许似的报以一笑,露出一脸随和的样子,与那身呆板的蓝西装形成鲜明的反差。原来他也会笑的!于艳的心稍稍安稳了一些。
    “于艳经历了一段失败的婚姻,是于艳自己提出来的。”明芳又在借题发挥,把矛头指向着朋友于艳。于艳狠狠瞪了明芳一眼,心里想,哪壶不开提哪壶,好象全世界的人还都不知道自己离了婚似的。即便是自己提出的,离婚又有什么高摆的??蠢矗话衙鞣嫉淖於律纤遣换岚湛诘?,于艳把大盘子、小盘子一股脑儿落到明芳的面前,怂恿她多吃。明芳一定饿坏了,坐了那么久的车,而且十坐九晕车,肯定一天都吃不好东西的。几个人都欣赏明芳自己在坐位上旁若无人的风卷残云着。而大哥很少动筷,只瞅着明芳,眼睛里溢满了对这么能吃的妹妹的怜惜之情。米铭不住地冲于艳眨巴着眼睛,她对“北京”二字极为敏感,拢着小手在于艳的耳边嘀咕着:“妈,‘非典’,老师说了北京是疫区”。米铭对老师的话总是言听计从,说完攥紧了手里的体温计,对桌子上的菜视而不见了。大哥回来已经20多天了,已经过了一系列观察、考验的折腾期,于艳并不是怕什么“非典”。只是饭已经吃过了,当那个打着红领结的侍者毕恭毕敬地端上来热气腾腾的辣椒馅饺子时,最信奉好吃不如饺子的于艳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开玩笑地说自己后悔极了,下次倘有人请客,拜托一定要提前两天通知自己哟!
    “于艳,平时爱写点什么方面的文章?” 大哥将目光转向于艳,他向明芳一样直呼这位新认识的朋友妹妹的名字,听腻了人们惯常称呼的“小于”的于艳,多少觉得少了一点距离的亲切。“大哥,明芳有点偏爱我了,我们是好朋友。我平常爱写是爱写,可至今没写出什么象样儿的东西,登不了大雅之堂。”于艳垂下眼睑,继续说:“我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写出一本书就好了,可也许永远只是一个梦而己”。“噢!写小说,什么时候动笔?” 大哥竟然当了真,显出感兴趣的神色,于艳意识到自己有点无的放矢。于艳的潜意识中的确常常有将自已的故事、身边朋友的故事写成书的念头,可是以自己平凡肤浅的经历阅历无异于大海捞针,于艳自己补充说:“这只是一种常有的念头,但恐怕一辈子都不能实现的。”于艳的脸有些发热。大哥点点头,深遽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他站起身来给于艳和明芳敬酒,手中的酒怀在她俩的眼前划了一个优美的弧线:“于艳,但愿你能早日写出你的小说,凭你的单纯和善良,一定会有好运的。”大哥说起话来中气十足,声音朗朗,于艳觉得象是被他看穿了自己的弱点。单纯和善良在今天听来好象是在嘲笑一个很傻很傻的孩子,这让于艳想起那些曾经很傻很傻的经历,于是她有了一点如坐针毡的坐立不宁。席宴的后期,于艳基本上是在低着头,听明芳和大哥你有来言、我有去语中渡下来的。新鲜好玩的感觉一过,米铭的瞌瞬虫就准时袭来,吵着要回家。明芳连起三把椅子,给米铭打个小盹儿,孩了有失礼仪的行为让于艳有些难为情,“孩子不懂事。”于艳慌忙起身告辞,牵着迷迷登登的米铭往外走,明芳和大哥也随之宣告了晚宴到此结束。于艳和明芳往东,大哥往西,各奔东西,走到门口互相道别的时候,大哥驻足片刻,他礼节性地伸出手来,于艳心里一慌,迭忙一闪身,将他的手让给明芳,可明芳无动于衷。情急之下于艳伸出手去救场,大哥蜻蜒点水似的捏了一下于艳的指尖,给于艳留下了一种很有分寸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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