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与俄罗斯联邦互为近邻,交往渊源已久,且彼此影响,利益攸关。在俄语中的“中国”一词“基塔伊”(俄文:Китай,拉丁字母转写:Kitay),实际是古代中国北方游牧民族“契丹”的音译。契丹人历史上曾一度称霸于中国北方与西域、中亚。他们建立的辽和西辽政权持续存在200年之久(916~1125年),在中亚拥有很强的影响力。古俄罗斯人对中国的认识最先应开始于对中国古代北方民族契丹人的认识,以后对中国的称呼则长期沿袭着对契丹人的称呼。均以契丹为中国的代名词。现在世界上大约有十几个国家称中国为“契丹”,他们主要是受契丹文化影响的讲斯拉夫语和突厥语的民族。斯拉夫语国家有俄罗斯、乌克兰、保加利亚等;突厥语国家主要是中亚各国包括蒙古;西亚国家主要是伊朗、阿富汗、伊拉克等。另外,来源于拉丁语的中古英语词Cathay的含义也是“契丹”。如现在香港的国泰航空的英文名称就是Cathay Pacific。在中世纪,从中亚直到西欧,“契丹”一直是对中国的一个通称。在他们眼里认为“契丹”就是中国。“契丹”作为中国通名的主要原因,主要是因为经过辽金两代的民族融合,“契丹”已经成为华北主要各族(契丹、汉人、女真、渤海等)的通称。建立辽政权的契丹人对中国人的影响很深远。在东亚文明秩序中,它的地位和影响力曾高于中国(北宋)。古老的“契丹”族现在早已在地球上消失,但“契丹”的影响横跨欧亚,直至今日。现在他们大多融入蒙古,俄罗斯和中国人的血液。
再看看中国人对俄罗斯联邦的称呼,我们习惯简称其为“俄”国。但在俄语中,却怎么也找不到俄罗斯据以音译的对应词。有的只是Pycb,Poccия?;騊yccия。欧洲其他语言据此演变出各种词形,如英语的Russia等??稍谙执河镏形裁炊喑鲆欢ッ弊?mdash;—开头的“俄”字呢?这实际上同蒙古人和蒙古语有关系。俄罗斯的族名在中国史籍中最早出现于元代,曾一度称为“罗斯”“罗刹”。当时,与俄罗斯接触最多的还是游牧于中俄之间辽阔草原上的蒙古人。蒙语由于自身的特点,每遇到以卷舌音R开头的词(不论其是否为颤音),为便于发音,必须把它后面紧跟的元音先移前重复一次。Pиcb,Poccия和Pyc-cия中正好有这个R 音,于是就把“R”之前就加了一个“0”,读成Oroso。在元代汉语中便出现了与它相应的译名“斡罗思”(还有多种异译)。满清贵族入主中原以前,对蒙古贵族搞政治联姻,文化上受蒙古族的影响较深。满清政权统治中国后,仍因袭蒙古语中对它们的称呼“OROCCIA”,转译成汉语时,曾写作“斡罗斯”和“鄂罗斯”。直到后来另一音译名称“俄罗斯”被写进了《大清统一志》、《异域录》和《清史稿》,才彻底取代了其它译名,并作为统一名称一直沿用至今。
作者:钱伟,暨南大学华文学院(广州)海外华语研究专业博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