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实际寺寺主——怀恽法师

释觉果

怀恽法师（640～701）是唐朝实际寺（位于唐长安城太平坊西南隅，即今西北大学校园内图书馆一带）住持，随侍善导大师十余年，尽得持名念佛真传密旨。与怀感法师共著《释净土群疑论》，于净土宗初兴时释疑答惑，引导群萌树立正信。善导大师圆寂后，将大师遗骸安葬于神禾原，并立崇灵塔以资纪念。在唐高宗和武则天敕令下，修筑供奉释迦牟尼佛舍利的大窣堵婆塔，负责规划香积寺殿宇的布局和建设。专弘持名念佛一法，擅讲《观无量寿经》和《阿弥陀经》等净土经典，主张“乘佛愿力”往生净土，超脱生死。特建净土堂，专供阿弥陀佛及观音、势至像，以资念佛求生西方极乐世界。则天永昌元年(689)奉敕为长安实际寺主，圆寂后第四年（神龙元年７０５），唐中宗追赐为“隆阐大法师”（《大唐实际寺故寺主怀恽奉敕赠隆阐大法师碑铭》，简称“隆阐大法师碑铭”。原碑现保存于西安碑林博物馆第二展示厅）。本文主要根据“隆阐大法师碑铭”内容及其他史料，全面论述怀恽法师一生的行谊及对净土宗形成的贡献，以飨读者。

怀恽法师俗姓张，南阳人，远祖因宦，迁至京兆（长安）。母常山夫人乐姓，降胎之月，不味膻腥；载诞之辰，情欣禁戒。“法师聪敏为其性相，慈善资其风骨?！庇啄晔薄疤匾熘钔?，或焚叶为香，或聚沙为塔，虽飞轩绣毂，未尝留步，月宇香楼，怡然忘返?！碧聘咦谑保筇煜孪湍?，于总章元年（668 ）梦睹师，“帝乃亲授朱绂 ，令处凤池之荣”乃降诏请师入朝廷任职，师固辞，请出家?！胺铍酚谖髅魈曷洹?。说明怀恽法师未出家前，亦属优秀人才，深得唐高宗欣赏。出家未久，入实际寺善导之门，“一承妙旨，十有余龄，秘偈真乘，亲蒙付属”。唐永隆二年（681年）善导大师圆寂后，为建坟茔予以安葬，并立崇灵塔以资纪念。继而建供奉有释迦牟尼舍利的窣堵婆大塔，并在塔旁建香积寺?！胺ㄊσ敌懈咴?，利益繁多，故得名振九重，芳盈四部?！蔽湓蛱煊啦辏ǎ叮福梗╇妨罨炽⑽导仕轮?。他在此寺“纲纪僧徒，规模释族”，大力弘扬讲授《观经》、《弥陀》等净土经典，宣传“乘佛愿力”往生净土，超脱生死。他自己在修行中也是“一心专念阿弥陀佛，愿乘此胜因，祈生净域”。他在念弥陀名号之外，还念“般若神咒”，说如此“能令速证菩提”。他一生诵“大般若咒”四万遍，诵“弥陀真偈”十万余遍。他在寺内建净土堂一所，内造阿弥陀佛及观音、势至二胁侍像?；炽⒂诖笞阍辏ǎ罚埃保┤ナ溃呵锪?。临终时正念无亏，预知时至，面向西方，奄然而逝。唐中宗神龙元年（７０５）追赐“隆阐大法师”之号。后其弟子温国寺（唐景龙元年(707)，唐殇帝李重茂为温王，实际寺改为温国寺。）主思庄为其立《隆阐大法师碑》。

作者曾亲赴西安碑林博物馆考察，此著名的《隆阐大法师碑》碑石，宋初由原太平坊实际寺旧址移入文庙，是第一批移入西安碑林的碑石之一。现立于碑林博物馆第二展示厅。经与《金石萃编》第八十六卷和《全唐文》第10部卷九百十六所载碑铭文内容核对，现录全文于下：

大唐实际寺故寺主怀恽奉敕赠隆阐大法师碑铭（并序）

作者：唐·思庄（温国寺住持）

昔吾师因地求真，众魔纷娆，果到成佛，龙天捧围。自作镇灵山，法躬靡易，告灭双树，示迹伦凡，微言不传，慧烛潜照。届夫岁迈千秋，时淹五浊，欲海腾沸，邪山纷纠。于是释防东逝，爰称兆应；汉梦西通，方崇像法。或青眸接轸，竞扇元风；或白足相趋，争开佛日。至欲继前贤之令轨，为后进之康衢，烛照重昏，慈舟苦派。人能宏道，斯之谓欤？

法师讳怀恽，俗张姓，南阳人也。远祖因宦，播迁京兆。廿一代祖安，晋丞相袭爵鸿胪公。高祖融，守黄门郎，迁太子庶子。祖英，唐解褐太常太祝，袭爵天平公，寻转吴王祭酒，握兰奏位，清陪雅列。法师聪敏为其性相，慈善资其风骨。母常山夫人乐姓，降胎之月，不味膻腥；载诞之辰，情欣禁戒。暨年登丱岁，特异诸童，或焚叶为香，或聚沙为塔，虽飞轩绣毂，未尝留步，月宇香楼，怡然忘返。高宗天皇大帝乘干抚运，出震披图，虚己求贤，明扬待士。总章元载，梦睹法师，倏降纶言，远令虔辟。于是临丹槛，迩青蒲，广献真诚，特蒙褒赞。帝乃亲授朱绂，令处凤池之荣；师乃固请缁衣，愿讬鹦林之地。奉敕于西明剃落，善来忽唱，恶业疑销，既挂三衣，俄陪四众。翘勤遽积，思五分而非遥；精苦逾深，想三祗而未远。

时有亲证三昧大德善导阇梨，慈树森疏，悲花照灼。情祛多漏，拥藤井于莲台；?；扪?，驱铁围于宝国。既闻盛烈，雅缔师资，祈解脱规，发菩提愿，一承妙旨，十有馀龄，秘偈真乘，亲蒙付属。自惟薄祜，师资早丧，想遗烈而崩心，顾馀恩而雨面。爰思宅兆，式建坟茔，遂于凤城南神和原崇灵塔，礼也。其地前终峰之南镇，后帝城之北里。歌锺沸出，移上界于阴门；泉流激洒，背连河于阳面。仍于塔侧，广构伽蓝，莫不堂殿峥嵘，远模忉利，楼台岌嶪，直写祇园。神木灵草，凌岁寒而独秀；叶暗花明，逾严霜而靡悴。岂直风高气爽，声闻进道之场；故亦临水面山，菩萨全真之地。又于寺院造大窣堵坡塔，周回二百步，直上一十三级?；蛘靶寝裎?，或候日裁规，得天帝之芳踪，有龙王之秘迹。重重佛事，穷鹫岭之分身；种种庄严，尽昆邱之异宝。但以至诚多感，能事冥资，故能远降宸衷，令赍舍利，计千馀粒，加以七珍函笥，随此胜缘，百宝幡花，令兴供养。

则天大圣皇后承九元之眷命，蹑三圣之休期，犹尚志想金园，情欣胜躅?；蚱盗倬簧?，倾海国之名珍；或屡访炎凉，舍河宫之秘宝。法师诫盈而散，并入擅航。法师业行高远，利益繁多，故得名振九重，芳盈四部。奉永昌元年敕，征法师为寺主。于是纲纪僧徒，规模释族。缁门济济，戒德峻而弥坚；绀宇诜诜，常住丰而更实。犹是才称物宝，道为时尊。知与不知，仰醍醐于句偈；识与不识，询法乳于波澜。法师以慈诱内怀，敷扬外积，冀传圣旨，用酬来望，每讲“观经贤护弥陁”等经，每数十遍。夫我域者，扇激风火，婴抱结漏。系诸生灭，止无常之短期；研乎事真，攀不亟之虚关。若不乘佛愿力，讬质净方，则恐沦溺长往，清升永隔，于是言论之际，恳劝时众，四仪之中，一心专念阿弥陀佛，愿乘此胜因，祈生净域。又以般若神咒，能令速证菩提；弥陀佛名，亦望横超恶趣。诸馀妙典，虽并积心台；于此胜缘，颇遍游智府。尝诵《大般若咒》向盈四万，又诵《弥陀真偈》十万馀遍，理复使精真厥想，念虽微而必就，二三于行，功唐捐而靡得，岂直诸佛现前，神人捧锡而已矣！

师为诸重担，摄尔群生，举洪灼于耶山，掉宝航于见海。悲夫！娑婆国中，人多弊恶，虽复珍台宝界，因胜侣而归心；至欲逸翥遐征，藉良缘而克进。敢凭此义，爰发诚心。于是广劝有缘，奉为九重万乘，四生六趣，造净土堂一所。莫不虬栋凌虚，虹梁架迥，丹楹日，青琐延风，无春而返井舒花，不瞑而重檐积雾。于是神螭戾止，远镇琼阶，宝凤来仪，还陪桂户。雕甍画栱之异，穷造化之规模，圆珰方镜之奇，极人天之巧妙。又于堂内造阿弥陀佛及观音势至，又造织成像并馀功德，相好奇特，颜容湛粹。山豪演妙，若照三千；海目擒华，如观百亿?；蛞蜱彰桑写仁现?，或散札驰芳，得忧填之逸思。何独如来自在，疑降上界之魔；故亦菩萨忄熙怡，似救下方之苦。

夫以宅生者心，心荣则生丧；栖神者志。志扰则神亡。然菩萨以济物捐躯，上善以遗形徇节，法师情存拯救，式奉殷繁，汲引虽曰忘怀，形质焉能靡累？于是忽婴风瘵，病与时侵，灵药勿痊，胚器俄逝。岂夫八林齐白，我佛称于寂灭；梁木其坏，吾师等于死生。以大足元年十月廿二日神迁，春秋六十有二。临终之际，正念无亏，颜色怡悦，似有瞻瞩，北首面西，奄然而化。悲夫！烈烈岁阴，苍苍天色，干兮何负？歼我惟良，业也何孤？丧兹贤哲。岂直悲盈四部，嗟鹿苑之荒凉，抑亦哀悼两宫，痛蜂台之阒寂。犹是俯回天眷，载纡仙豪，远降恩波，爰加制赠。奉神龙元年敕：实际寺主怀恽，示居三界，远离六尘，等心境于虚空，混荣枯于物我。栋梁绀宇，领袖缁徒，包杖锡之规模，蹑乘柸之懿躅。虽已归寂灭，无待于褒扬；然宠洽友于，无忘于缛礼?？稍〔蠓ㄊΓ髡呤┬?。上人以至德聿修，良因累著，故得天降成烈，用赞芳规。追远慎终，生荣死赠，足可光辉净刹，历尘芥而长存；旌贲或元门，共河山而永久。弟子大温国寺主思庄等，并攀号积虑，哀慕居怀。嗟覆护而无时，仰音颜而靡日。犹恐居诸易远，淑善湮沈。敬想清徽，勒兹元琬。词曰：

娑婆种觉，贤劫能人，三祇殄妄，五分祈真。即相离相，非身是身，犹施慧筏，广济迷津。

十方化备，双林灭度，三界空虚，四生哀慕。正教既隐，微言遽斁或，式启先哲，用资后悟。

芳猷广被，至烈弥殷，青眸演圣，白足成真。远导刍芥，遐宣墨尘，元门不绝，代有其人。

猗欤令德，远嗣前英，声高四部，誉重三明。慈周有识，智契无生，法云叶落，道树滋荣。

岂图宿殃？师资遽亡。干兮何负，歼我惟良。徒嗟授几，空念传香，非夫胜缘，孰答恩光。

邈矣野，慈颜圹侧，敬发诚心，爰凭净域，真容湛粹，楼台岿嶷，希此善根，远酬明德。

天宝二年岁次癸未十二月景寅朔十一日景子建

   《隆阐法师碑铭》刻于天宝二年（743）。碑石螭首龟趺，但均已残断，在残存的碑额上隐约可见一佛二菩萨像（西方三圣像）。碑侧花枝纹连续交叉，呈现出典雅、富丽的美感。碑石通高250 厘米，宽94厘米，厚25 厘米。碑文标题“大唐实际寺故寺主怀恽奉敕赠隆禅大法师碑铭并序”。碑文34行，满行65字，行书。从碑文内容看，此系温国寺（原名实际寺）寺主思庄为其师实际寺原寺主怀恽法师而立，全碑铭文内容分四部分，第一部分简述佛教创始人释迦牟尼佛一生的传教事迹及佛教传入中国的情况。第二部分概述善导大师弘扬持名念佛的事迹。第三部分记述了怀恽一生的行谊及弘扬净土法门的功绩。第四部分是对怀恽法师平生功绩的赞词。碑阴附刻宋乾德四年（966）篆书大家郭忠恕以古文、篆、隶字体写就的《三体阴符经》。

此碑题下有“怀恽及书”四字，笔迹与碑文一致。有的著录认为此碑为怀恽自撰而书之，此于碑文内容及称谓不符。此碑立于怀恽圆寂（大足元年<701>十月入寂）后四十年（天宝二年<743>）。且隆阐法师之号，亦为其死后四年（神龙元年<705>敕谥“隆阐大法师”。）所敕赠，因此不可能为怀恽自书，根据碑文内容及称谓可知，应当是后来其弟子实际寺主思庄所著。

《隆阐法师碑》是唐代行书名碑之一。此碑书法俊秀，结体遒美。碑文中有不少与《集王羲之书圣教序碑》结体相同的字形，其在保持王书妍美的基础上，多采用方笔，使线条承续魏晋质朴、雄强的特点。从整体上看，其行笔一贯、笔断意连、笔画挺拔、气势纵横。明赵崡《石墨镌华》评：“有《圣教》遗意?！薄督鹗淖旨恰烦疲骸按吮惺樵闯觥妒ソ獭范プ魍衩牟?。”（原载于《风雨沧桑九百年：图说西安碑林》， 西北大学出版社）。

《隆阐大法师碑铭》文内容，真实记录善导大师弘扬持名念佛法门的行谊，怀恽法师追随大师修行及安葬善导大师的情况，唐高宗武则天多次到香积寺礼佛供僧的活动，及供奉释迦牟尼佛舍利大窣堵婆塔的修筑，香积寺殿宇的建设等历史事迹。这对于了解唐代佛教在社会上的传播及影响具有极高的价值，也是佛教中国化实践的真实写照，是研究净土宗渊源及其成为中国佛教一大宗派的重要历史文献。

在善导大师的众多弟子中，以怀感最为知名，怀恽次之（孟铣的〈释净土群疑论序〉说，“恽与感师，并为导公神足”）?；掣惺浅ぐ睬ЦＫ碌纳趁牛蛭ㄑХㄏ?，且博经通论，起初不信念佛往生净土之说。据《宋高僧传》记载：怀感法师“疑冰未冸遂谒善导用决犹豫。导曰。子传教度人。为信后讲为渺茫无诣。感曰。诸佛诚言不信不讲。导曰。若如所见令念佛往生。岂是魔说耶。子若信之至心念佛当有证验。乃入道场三七日不睹灵瑞。感自恨罪障深。欲绝食毕命。导不许。遂令精虔三年念佛。后忽感灵瑞。见金色玉毫便证念佛三昧?！笨芍湟蛏频即笫Φ钠舻嫌胍迹焐钚啪煌练?，并且精诚地念佛用功，三年后即证得念佛三昧，“临终果有化佛来迎。合掌面西而往矣?！被掣凶妒途煌寥阂陕邸肺赐旮寮赐?，后由怀恽法师续写完成，共七卷，分十二科116章，是善导派净土宗的百科全书?！毒煌寥阂陕邸诽馕掣凶导噬鲜腔掣?、怀恽共撰。此书为问答体，不分章节，全书约提出一百四十余条疑问，以“佛有几身，净土有几种”开篇，一一进行解答。内容涉及何名净土、净土为何土所摄、如何得生西方净土、如何劝修往生、往生众生有何相貌、西方净土与兜率天宫谁优谁劣，等等。此书国内诸藏不载，今见载于日本《卐字续藏》及《大正藏》。

根据《隆阐大法师碑铭文》记载，善导大师圆寂后，其遗骸由“秘偈真乘，亲蒙付属”的怀恽法师安葬于凤城南神和原，为其建坟茔及崇灵塔，并于其侧修筑供奉有释迦牟尼佛舍利子的窣堵婆塔?！叭杂谒?，广构伽蓝，莫不堂殿峥嵘，远模忉利，楼台岌嶪，直写祇园。神木灵草，凌岁寒而独秀；叶暗花明，逾严霜而靡悴。岂直风高气爽，声闻进道之场；故亦临水面山，菩萨全真之地。”说明最初是由怀恽法师规划修建香积寺殿宇，并且所建殿宇莫不堂殿峥嵘，远看形式像忉力天宫，楼台建筑堪比祇园（佛在世时在祇树给孤独园常住修行）。净业法师当香积寺住持后，又对香积寺殿宇的建设和修缮做出了长期不懈的努力。香积寺是先建塔后建寺。1980年，原中佛协会长赵朴初居士来香积寺时所写赞词中称善导大师“惟我大师，乘愿再来；净土法门，应机宏开。

”，“行愿既圆，随缘示寂；千三百年，塔留香积?！毕慊鲁晌煌磷谇г刈嫱?，宗风丕扬，怀恽法师居功颇多，堪为楷模！

纵观怀恽法师一生行谊，其贡献主要有以下五个方面：

一是追随服侍善导大师，亲受大师秘技真传，专修持名念佛法门。

二是将善导大师遗骸安葬于长安南麓神禾原，并立崇灵塔以资纪念。又于其侧修筑供奉有释迦牟尼佛舍利的窣堵婆塔。主持规划修建香积寺。

三是继承怀感法师遗志，续写完成《释净土群疑论》。

四是在实际寺建净土堂一所，内造阿弥陀佛及观音、势至二胁侍像，即西方三圣殿！这在净土宗形成历史中具有里程碑意义。净土宗初祖东晋慧远大师在江西庐山东林寺相约123人结莲社，依照《般舟三昧经》修经行观想念佛，123人均预知时至，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作为净土宗探索者，慧远大师功不可没。隋唐道绰禅师在山西石壁玄中寺按照《佛说观无量寿经》建九品坛城，组织僧人绕坛城念佛号。唐朝时，蓝田悟真寺启芳、玄果两位法师到玄中寺向道绰禅师求法，回到悟真寺，画九品变相图念佛，证得念佛三昧。善导大师亦曾到山西石壁玄中寺向道绰禅师求法，回到长安后，他在悟真寺等寺庙墙壁上画西方世界变相图，开始在长安大弘持名念佛法门?；炽⒎ㄊπ藿ň煌撂茫ü┌⒚滞臃?、观世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像，这是依据三经一论（《佛说阿弥陀经》、《观无量寿经》、《无量寿经》及《往生论》）首次在中国寺庙供奉西方三圣像，此后净土宗形成宗派，净土宗寺庙修建西方三圣殿遂成为定制，很多净土宗寺庙的主殿即是西方三圣殿。西方三圣殿，又称往生殿，现在已成为中国汉传佛教寺庙超荐亡灵求生西方极乐世界的主殿！

五是专讲《观无量寿经》和《佛说阿弥陀经》，续佛慧命，广度众生，临命终时预知时至，自在往生。示现有修有证的殊胜果报，为净土宗行人树立榜样。

古德曰：人能弘道，非道弘人。作为外来宗教，佛教进入中国后，被中土逐渐接纳，形成汉传佛教八大宗派，历经取经、译经、流传、依经修行实践取证、最终形成各大宗派的过程。净土宗形成宗派的过程，也是历代祖师依教奉行，亲身实践，不断完善，前赴后继的过程。净土宗有四种念佛法门，一是观想念佛（东晋慧远法师），二是观像念佛（道绰、启芳、玄果、怀恽法师），三是持名念佛（善导大师），四是实相念佛。净土宗形成是经过历代祖师大德的亲身实践探索，依照经典不断寻找切合众生根基的净土修行法门，到唐朝善导大师时，南无阿弥陀佛名号已传遍长安，随之传遍海内外。善导大师著述完成的《观经四帖疏》是净土宗根本论，建立净土宗教、解、行证体系，其所提倡的持名念佛一法，因下手容易，成就迅速，已成为国内外净土宗修行的主要方式。

古人说：吃水不忘挖井人。总结怀恽法师一生的行谊，我们应当学习他奉献他人，弘扬持名念佛的恩德。作为佛教徒，应当广结善缘，依法守戒，报四重恩，发菩提心，求生西方极乐世界，方不辜负历代祖师的期望。